位于杭州市中山南路的建飞箍桶店,店主戚建飞今年已经63岁了,诸暨人,却说的一口顺溜的杭州话。 30多年前,戚师傅带着自家祖传的手艺来杭州,因为当时杭州市民喜欢用木制水桶,所以他的生意不错。 像戚师傅这样的传统小店,每天给市民和邻居带去各类服务,可惜,小而美手艺在杭州已不多见。从1985年至今,以木质手工制品为主的箍桶店,搬了五次家,也经历了四代人的传承。现在,这家专卖各类箍桶的小门店,由戚师傅和他26岁的儿子戚越峰一起经营打理。
戚师傅说,自己箍桶手艺的手艺,是自小跟着爷爷学习的,箍桶店从成立起,已经经历了五次搬迁,“从杭州卷烟厂搬起:到江城路,再到望江门,鼓楼,最后就在中山路这里不动了。”
店铺一直没有扩大经营,生意最好的时候能一天进账2000元,“如今全杭州城只有我一家在做了。”说这话时,戚师傅又补充了一句,“现在的年轻人,都不愿意做这个活了。”
戚师傅的儿子戚越峰,是一名90后,一直跟着父亲做木匠活,已经继承了箍桶店的手工艺。 戚越峰说,店里最受客人喜欢的是木质搓衣板和洗脚盆,作为年轻人想法更活络一些:“电商这么火,我们也想尝试做做看,就是担心运输问题,这些木桶运输很不方便。”
和大商场的热闹场景不同,小手艺店不温不火的存在,更像是生活中一盘下饭的菜肴,不可缺少一点盐,没了它,肯定会少了许多滋味。
1. 中山南路南宋御街一带,来往不息的人群和车流,带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喧闹。而就在这个烟酒食肆林立的地方,63岁的戚建飞,拿起木刨,在自家门前做起木工活来。
2. 随着手中的刨子,有节奏得在木料上来回划过,刨花散落在戚师傅周围,这个时候,时光流速缓慢,只听得到这个夏天的蝉鸣声声和刀锋与木料间那不断的嚓嚓声。
3. 制作木桶、木盆,这个手艺,戚建飞是从爷爷那里学来的,作为长孙,戚建飞深得爷爷喜爱,“走到哪,都爱带着我。”
4.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,物资匮乏,会一门木匠手艺,格外受人尊敬。谁家想买个木桶、木盆,都会找戚建飞的爷爷去帮忙。
5. “村里有人要做木活,是要请你去他们家里。”回忆当年,戚建飞眼角闪出光亮“做木活,一天的工资1块6毛8分,比在生产队干几天的工分都高,还送你一包香烟。”就这样,戚建飞继承了爷爷的做木匠的手艺,这一做就是三十年。
7. 做木桶、木盆,最重要的是细节。戚建飞说,只有木片之间严丝合缝,打箍时松紧恰到好处,才能保证木桶密封性好,经久耐用。当然,要让木器“滴水不漏”,刷清漆是必不可少的工序。“每一个木器定型之后,我都会刷上三遍桐油,不马虎的”。 戚建飞骄傲的说。
8. 戚师傅今年已经63岁了,诸暨人,却说的一口顺溜的杭州话。1985年,22岁的他和老婆楼旗英,带着自家祖传的手艺来杭州。因为当时杭州市民喜欢用木制水桶,所以他的生意不错。图为老婆楼旗英在屋内擦拭老伴刚做好的茶桶。
9. 但随着塑料制品的兴起,笨重的木制品开始不再受青睐,戚师傅的生意黯淡了,“两三天也就卖出去一个木桶。”木匠人的生意,也跟着步入艰辛的“讨活”期。好在戚师傅发现,杭州人对木砧板、木搓衣板的需求量很大,“当时租了5辆三轮车,每天到杭州各个地方去卖。”
10. 楼大姐还记得当时,不管数九寒冬,她和戚师傅,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的日子,生意算是又有了起色,“但是碰到城管,抓住要罚两百,也是很提心吊胆的。” 楼大姐和老伴可谓共患难,回想起一起走过的30年风风雨雨,仿佛就像昨日一般。
11. 不过,戚师傅现在眉头开了,随着人们对品质生活的需求越来越高,像木桶,木盆这样的木质器皿再次成了抢手货。“订做木桶、澡盆的多得很,每天都能接到定做的单子,下半年都来不及做噢。”戚师傅说,一个泡脚用的木桶售价125元,现在定制的澡盆得1200元,一个月生意进账也有两到三万元。
12. 箍桶店从成立起,历经5次搬迁,从凤山门杭州卷烟厂搬到江城路,再到望江门,鼓楼,最后是在中山路这里。店铺一直没有扩大经营,但老客人依旧是店里的忠实粉丝,“不管搬到哪里,他们都能找过来的。”
13. 顾客能紧紧追随,除了认可戚师傅的手艺,杭州这样的靠纯手工做木桶的老匠人,越来越少,也是一个原因。 “杭州全城,现在只有我一家在做了。”说这话时,戚师傅又补充了一句,“现在的年轻人,都不愿意做这个活了。”
14. 戚师傅说,刚到杭州的时候,自己带过两个徒弟,手艺还没学会,“人就跑了。”现在,跟着戚师傅学手艺的是他的小儿子,一名标准90后。从刚开始的不情愿,到如今成了父亲的左右手,戚越峰说,还是一直跟着父亲做木匠活,因为有了一份情愿的心在里面。如今互联网时代,年轻人想法更活络一些,“电商这么火,我们也想尝试做做看,就是担心运输问题,这些木桶运输很不方便。”戚越峰说。
15. 虽然已经63岁了,但做起木工活来,戚师傅依然热情不减。一年四季守在店里,“不爱打麻将,就喜欢做木桶。”老伴楼阿姨说。就像现在这样的炎炎夏日,他也常常工作10个小时以上。这大年纪了,不想歇歇想享清福么?戚师傅却回答,“做到做不动为止。”